谢方升带着白懿行去捡垃圾了。
作为青云整个政府事务部近期曝光率最高的经理，他代表青云，去拜访某个环保领域的协会。该协会自建立至今已有二十年左右的历史，媒体关注度高，影响力大，虽然看起来是属于民间的社会机构，这个协会却有着深厚的政府背景，上层几个主要领导是清一色的退休的前政府高官。
本该早就建立合作。问题是，这个协会的一位领导对青云的印象很差。
其中具体的原因谢方升也不清楚。放到明面上的，是说，青云作为混合型投资集团所投资的产业涉及了医药、冶金、轻工等等会对环境造成污染的领域。部门里都晓得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所以即便回报丰厚，若是搞定了奖金必然足以令人瞠目，还是没谁愿意接，默契地让相关的一堆合作计划书在角落里积灰。
果然，刚上门拜访就遇到了刁难。
光是想见约好的负责人，谢方升就跟白懿行一起先等了两个钟头。
接着，准备好的礼物都被拒绝了，对方的负责人说，上面的领导不图别的，就想看看他们的诚意。
“谢经理对环保这个概念有热情，我们都知道，之前……”对方先是夸了一通那次很成功的宣传环保理念的摄影展，接着说，“但好像也只是爱这个概念噢——高高架在展厅里的东西，真的会去看的老百姓又有多少？听说，还请的是外国摄影？”
然后是很短促的一声笑。
透露出的东西让谢方升和白懿行同时拧眉。谢方升还没开口，白懿行忍不住问：
“那你们想要的是什么诚意？”
“不如先脚踏实地，就从今天做起，从自身做起啰。”
对方一一点过他们两个身上笔挺的西装，“穿成这样本身就很不接地气，很假模假样，”又看着他们两个脸，男人笑了笑，“两位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听不得实话？只能接受被捧着？那去当明星啊！肯定很多粉丝捧，长这么帅，干嘛不去当明星，搞什么环保？多浪费。”
“您这一大通云山雾罩夹枪带棒的，也挺假模假样。怎么？螺蛳粉还嫌榴莲呐？”
笑微微地，谢方升按住想开口的白懿行，冲男人转阴的脸一抬下巴：
“说清楚点，到底要我俩干什么。”
“又是那个侯超？”
谢方升伸手：
“把水给我。”
两人坐在花坛边，白懿行从身侧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了，递给谢方升。
喝下几大口，谢方升放下水瓶：
“你说呢。”
先前除了环保协会的摄像，还一直有路人举着手机，他们压根没有好好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易到了中午，谢方升喊，大家都去吃饭吧，我们也要吃饭了，没什么好拍的，都散了都散了。又把几个流连着不肯走的路人都劝去吃饭，这才有空坐下来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