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落座之后，面试卡着上午10点的规定时间，正式开始。
按照5:1的比例，一共有10人进入这一轮综合面试。
第一个人进来，脸涨得通红，说话时有意放大声音，“各位领导好。请问哪里可以插PPT，不，U盘。”
有人笑了。
赵凌艺职称最低，坐在会议桌靠门的位置，他尽举手之劳，低声吩咐：“给我吧。等下你出去，告诉其他人怎么做。”
“好的好的！”
会议室用的还是比较老旧的白幕投屏，需要连接一台笔记本电脑，再插U盘。
赵凌艺不疾不徐弄完，走回座位，手里捻起一支签字笔，写下第一位考生的名字。
不知道鱼恺凡抽了几号……
希望不是最后一个。
面试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别说六十好几的副院长，几个中年顶梁柱，神情里都有着些微的不耐。饭点都过了，谁又想坐着听这些照本宣科的套话呢。
鱼恺凡就在这样微妙的氛围里，走了进来。
副院长叹气，“最后一个，辛苦了。你别念PPT了，也把纸条放下。”
鱼恺凡下意识寻找赵凌艺，和他对视。
副院长见鱼恺凡有点懵，却笑了笑：“虽然是本科生来规培，但还是希望你有扎实的基本功。就考你一道题，没意见吧？”
赵凌艺放下签字笔，在桌面敲出轻轻一声，“前面那些都是抽签，突然改成提问，是不是不太好？”
外科张主任走到摄像机面前，把机器关了，然后说：“考生同时抽签，他排最后一个，准备时间最长，这不也是不公平吗？”
“怎么扯得这么严重？”副院长端起面前的搪瓷杯，“赵主任年轻有为，只是有些事，经验不足，以后多当几次面试官，就知道可以灵活处理。”
张主任对鱼恺凡说：“你有福气了，院长亲自给你想题目。”
赵凌艺见鱼恺凡坐得很端正，眼里并无害怕之意，只是闪烁着好奇，也放下一半的心。
他朝鱼恺凡点点头。
副院长直接开始提问：“我们都知道痛觉原理，请你说一说对它的认识吧。”
在赵凌艺看来，鱼恺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方盯着副院长的眼睛，侃侃而谈：“人们对于痛觉的认识有三种。有人觉得它和其他特殊感觉一样，有特殊的外周感受器，特殊的传导路径，并有特殊的中枢结构以产生痛觉。有人提出型式学说，否认神经末梢的生理分化。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又出现了闸门控制学说。您觉得哪一种更接近于科学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