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艺闭着眼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被梦境给影响了。他身上干燥,不存在掉到塘里,玉佩应该是被那家人抢走了。

    他扶着微微酸胀的脖子,看了一圈。

    只是,这诡异的祠堂怎么这么眼熟?

    “叩叩……”

    又来?

    赵凌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觉得是“又”,他本能地就知道身后会有棺材,敲击声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静得可怕,这么钝的声音一定会被忽略。

    他立刻站起来,却因为胸前过于沉重的装饰,一个踉跄。

    赵凌艺狼狈地提起裙角,这才发现刚刚被自己丢开的东西是喜帕盖头。

    谁给他换的新娘嫁衣?

    赵凌艺退到门口,一路都没解开碍事的盘扣,只好先这么穿着。

    他脸色苍白地去抬门栓,棺材里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好像有人用长指甲在划。

    赵凌艺感觉到掌心一片黏腻:“……”

    他触电般收回手,还是扣了一大块血糊在指甲缝里,顺手擦在了嫁衣上。

    门上泼了血?!

    怪他闻不出腥味,贸贸然就贴过来了。

    赵凌艺正懊恼,门缝底下晃动的光影给了他一丝希望。

    他用冷汗浸湿的背抵住门,脚尖挪开,侧过身子,用小臂死命拍打门,“有人吗?!”

    里外都安静了。

    那几秒极为难捱,赵凌艺一直盯着祠堂深处,他没留神门就开了,一下被门槛绊倒。

    幸好有人接住了他!

    赵凌艺微微抬眼,一个“谢”字咽了下去。

    他感觉自己见过对方,但对方眼里却只有初次见面的好奇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