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终于进行到了那两场q1NgyU重头戏上,李道安带着艾朱,一边在片场散步,一边给她讲戏。

    “第一场q1NgyU戏是施剑翘和丈夫的新婚洞房夜,这个时候她的名字还叫‘施谷兰’。她把自己的身T当作投名状,交给自己的丈夫,期待他能够帮自己为父报仇。在这之前,她曾经把复仇的期待寄托在自己的堂兄身上,然而堂兄官运亨通,根本舍不下自己的官位,在几番搪塞之后,施谷兰终于认识到,堂兄靠不住。”

    “丈夫是她新的希望,是她亲手选定的良人,所以这场戏里,肢T上要有旧式大家闺秀的婉约,眼神中要有希望破灭后重燃希望的期待,你要表现出新婚柔情蜜意中隐藏的另一层东西。”

    “更像是一场交易。”艾朱凝神听着,眼神若有所思。

    “可以这么说,但是仅仅从施谷兰角度而言,因为她的丈夫,从来都没有想要真心帮她报仇。”李道安接着说道,“他的应承只是一个权宜之计,想着nV人生了孩子就会安定下来,所谓的复仇也就丢到一边了,这才有了第二场q1NgyU戏中的决裂。”

    “第二场q1NgyU戏时,施谷兰已经是一个生育过两个儿子的妇人,夫妻生活是例行公事,丈夫念叨着还想要一个nV儿,施剑翘慢慢在丈夫的进入中意识到,他是在用孩子束缚她的复仇之路,因此这是一场名为‘诀别’的xa,在施谷兰一次次的追问中,丈夫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意图,夫妻俩也爆发出了最激烈的一场xa。”

    “所以施谷兰本来是被动的一方,然后她忽然翻身把丈夫压在了身下?”艾朱试图去理解这场xa角力。

    “这一场q1NgyU戏是全片的ga0cHa0,也可以称为施谷兰的‘觉醒时刻’,两人的姿势T位,可以理解为夫妻双方争夺主导权的‘战争’,谁在上,谁为主导。”

    “丈夫拿皮鞭cH0U施谷兰,是一种困兽之斗,试图用暴力迫使施剑翘屈服,然而过程中其实还是施谷兰占了上风。”

    “没错,所谓的施nVe与受nVe关系中,占据上风的永远都是受nVe者。”李道安赞许地点头,“正是受nVe者步步为营,才让施nVe者心痒难耐,他挥舞的皮鞭,不过是受nVe者的JiNg心设计。”

    “还有最后施谷兰披上衣服离去的那个眼神,已经没有了温情,只剩下纯粹的‘执’。”

    “我觉得,还得有‘孤绝’。”艾朱补充道。

    “很好!”李道安叫了一声好,眼神因为兴奋熠熠发光,“浑身要散发出刚烈沉痛之气,就像是荆轲刺秦王,‘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那种悲壮。”

    “这一次出走,代表着施谷兰闺秀的那一部分Si去了,她曾经把复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人身上,却蹉跎了数年,所以她的眼神和步伐,都要表现出要自己主动掌握人生的坚持。”艾朱说出了她的理解。

    李道安对艾朱的领悟力十分满意,他怕艾朱放不开,已经事先清场,这两场q1NgyU戏除了男nV两位主演,只有导演和摄影在场,最大限度保证演员的情绪不受到其他人的g扰。

    拍摄现场,艾朱老神在在地站在喜气洋洋的大红衾帐旁,反复琢磨自己等会该有的动作和台词的语气。

    艾朱是豁得出去的人,一个天香楼的花魁,对于拍床戏,实在是没什么心理障碍——正式接客前,她在鸨母手下,已经经受过了足够多的床上技巧训练,哪次不是莺围燕绕、众目睽睽之下?艾朱早就剥离了那一点羞耻心,学会了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自己的“工作”,甚至能客观地分析自己指尖的力道和眼风的力度,留待下一次改进。

    可惜,男主角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男主角张翼是个演技派,相b于艾朱而言,他完全称得上是一个“老戏骨”——十几岁就入行演戏,一步步作品打磨到现在,是具有演技和票房号召力的实力演员。然而他却始终无法突破心理障碍,一站到喜床前,就要求导演“再给我点时间”。

    “那不只是做那些动作,还得同时演戏,要兼顾对手的感受!”张翼扶着额头,对自己很是失望。

    李道安无奈地摊摊手,他已经带着张翼整个片场溜达了六圈了,讲戏已经讲到讲无可讲的地步,对张翼的心理障碍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导演,我来吧。”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艾朱挺身而出。李道安和摄像沉默着交换了一个眼神,相继退了出去。

    艾朱牵着张翼的手,引导他到喜床前坐下:“现在我来演丈夫,你来演施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