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没吭声,按照以前教的姿势跪着,腰背挺直,视线朝下,两手背在身后,小臂交叠,互抓手肘。但凌越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捏着他下巴稍微抬起,说:“被掌嘴的时候,要把脸仰起来一点,好让行刑的人扇起来更顺手。”

    裸体,跪立,自己抓着自己的手肘,如同自己束缚自己。接受莫名其妙的惩罚时还要主动把脸摆到方便人家动手的位置?景川忍住了没有甩开凌越的手,但实在忍不住扫了他一眼。虽然很快就把视线转了回去,凌越还是看到了。凌越笑笑:“你的姿势很驯服,眼神却好像要吃人。”

    凌越的敏锐令景川心里一凛。他并不希望由于表现得不驯服而受到更多监控和管束。于是他垂眸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你这半个月的表现还可以,这次我放过你,也不会留记录,但是如果还有下次,你应该不会想承担后果。如果是撞到主管大人们手里,下场会更加难看。”

    “是,以后不会了。”景川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凌越说的是实话,“谢谢您。”

    凌越按着他的头,让他恢复到正常跪立姿势,然后说:“把脸摆好。”

    景川仰起脸——像凌越说的,仰到方便被扇耳光的角度。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景川的身体没动,只有头被扇得偏了偏,随即又摆回原来的位置,等着挨下一个耳光。

    30下,是每边脸颊30下。凌越左一下右一下轮着打,速度力度都很均匀,就像连扇耳光都经过了标准系统的训练似的。而景川也当自己在接受作战训练,一次次被打偏了头,又一次次摆回原位。哪怕二十下之后脑袋已经有点发晕,耳朵里嗡嗡嗡地响。

    打完三十下,脸就像火烧过一样,皮肤紧绷发烫。肯定肿了。景川想象着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心底里又自嘲地笑了起来——都已经不算个人了,脸有多难看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将来难看的时候恐怕还有的是。

    凌越在他面前地上放了个计时器,说:“罚跪一小时,不能动。动一次五鞭。时间到了手也不能松开,但是可以跪坐等待。”

    罚跪,看起来不算是个太严厉的惩罚,但膝盖下就是冷硬的地板,没有任何垫的东西,整整一个小时跪着不能动。倒计时还没到一半,景川已经觉得膝盖上身体重量压着的两个点像是骨头碎了一样的疼。他咬牙忍耐着,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流下来。

    时间从来没有这样难熬过,即使当初接了狙击任务或是别的需要长时间潜伏的任务,他也没有觉得这样难熬。疼痛穿透皮肉,贯穿骨骼。

    而直肠里还塞着一根假阳具。夹得有些麻木的直肠有些吸不住了,缓慢地在往外滑。他拼命收缩肛门括约肌,努力咬住它。注意力越来越多地集中在这上面,连膝盖的疼痛都显得没那么明显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计时器轻微的嘀嗒声规律地响着。这是个老款计时器,没有液晶屏。上面的指针兢兢业业走动着。或许用老款计时器就只是因为指针走动的声音更容易给人压力。

    “啪嗒。”

    景川恍惚中一惊,急忙夹紧后穴。酸胀的异物感还在,假阳具还好好地填埋在肠道里。

    “我错了!”江意惊慌地叫起来。原来是他的假阳具掉出来了。

    他拼命道歉,但还是被带到一个金属刑架旁。这个刑架正好在景川面对着的方向,高度只有一米。江意被按在上面,腹部压着中间的横杆,腰往下弯。两手分别和两脚锁在一起,屁股献祭似的晾着。

    假阳具重新塞回去之后,他的调教师凌硕拿来了一个橡胶手拍。

    手拍落在屁股上的声音非常响,屁股迅速泛起大片的红色。江意一边哭叫一边竟然记得报数,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和噼里啪啦的拍击声在调教室里交错响着。

    其他人仿佛没听到,该做什么还在做什么。景川罚跪没结束,卜瑞青在调教师命令下还在练习爬行。项圈上的链条牵在凌海手里。凌海在宽敞的调教室里绕圈走,速度时快时慢。卜瑞青眼睛上蒙着黑色眼罩,被要求紧紧跟随,根据链条的松紧改变自己的速度。

    景川在保持姿势不动的前提下视线跟随着卜瑞青,心里十分吃惊。他一直把这里的调教当成作战训练,无视其中的侮辱和不平,只为了尽可能表现得足够好获得三等的评级,为将来创造更好的机会争取自由。因此他在调教中非常努力。没想到卜瑞青比他更努力,并且表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