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17

    那天晚上,北京又下了一场暴雨。

    豆大的雨点倾斜下来,闪电雷鸣伴随着雨箭发出隆隆的声响。

    谌衡驱车几十公里去到南舒妈妈的墓园,南舒是周六来的,现在才过去了三天,那束花还在。

    只不过,白色的花瓣被瓢泼的雨珠浇洒在地,凌乱又凄凉地铺在狭窄的夹道上。

    难得找了个不算恶劣的天气,拿着扫帚在墓园扫地的老头问他:“小伙子,你怎么才来?以前都见你和那位小姑娘一起来的,这一次怎么她先来,你才跟着过来啊?她都走了好几天喽……”

    谌衡没理他,干净的双手垂在身侧,整个人跟没了魂儿,脸上勾着寡淡的笑。

    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绝情。

    南舒临走前对他说了两句话——

    一句“你放过我吧”。

    另一句“你放开我吧”。

    谌衡修长的双腿踩着墓园的台阶,拾级而下,哪怕地上的水洼洇湿了他的裤脚,他依旧毫无反应。

    黑发稍显凌乱,冷峻的下颚紧紧地绷住,眼神深谙不似平时,有些空荡荡的。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难明的颓废与鸷冷感。

    谌衡去了南家那栋楼房,拼命拍门不见回应,隔壁邻居说小姑娘前几天回来了一次,没几分钟就走了,墓园也不见,号码空号,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她就这么恨他么?

    干净利落地离开,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和留恋,从此销声匿迹,连一句真正的告别都没有。

    谌衡返回车内,一路开车又回了御园,下车直奔二楼卧室,翻箱倒柜。

    南舒是一个心思细腻、计划性很强的女孩儿,她做什么都很有条理性,如果要走,那一定准备了很久。

    谌衡找了许久,试图找到一点关于她去哪儿的线索,却连半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出现。

    过了片刻,他又恍然明白——

    对啊。

    她那么聪明,要真想悄无声息地走掉,又怎会让他轻易找到,给她徒增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