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桥的不屑坚持下,最终赔付给店主的是一半的打架破坏的电器,还有全部的医药费,被人偷走的电器不多,由警察追回。

    算是比较满意的结局,魏桥从警局回到家,拿出钥匙想要打开那扇门,合称的钥匙却迟迟没有插进钥匙孔。

    钥匙停在魏桥手中,最终被放回口袋。

    魏桥没有开门,而是转身下楼,像盛安平上次一样,走到河对面。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路边没什么人经过,魏桥抽着烟停在河岸边。

    他是一个人去警局商量那些事的,店主问盛安平为什么没来时,魏桥撒谎说他受伤发烧不能来。盛安平是想来的,只不过被他劝回去,坐在家里等他。

    他怕盛安平再冲动打人。手中的钱要还欠下的赔偿本就不够,盛安平再打人的话……

    指间的烟不知不觉就燃烧到尽头,魏桥又点燃一根。河中流水永远那么平缓,魏桥盯着那条平缓的河流许久。

    还没有到黄昏,周身春光灿烂,河上波光粼粼,魏桥抽着烟笑笑。

    他们还是走到这一步。

    整天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全部毁在盛安平的拳头下。他所有的坚持也全部毁在盛安平的那句话下。

    “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很辛苦吧。”

    有什么好幸苦的,我都习惯了。

    从认识他开始,他就这么个臭脾气。从一开始就忍耐他的臭脾气,都忍耐这么久了……发脾气的人倒是叫他先走。

    “和你爸回家吧。”

    回什么家啊,上次魏承继来找他的时候就说过让他不要再回去了,你让我回哪去啊。

    魏桥无力地蹲下,手中烟灰掉落。

    又一根烟消耗殆尽,魏桥再抽出一根,母亲躺在医院的时候,他都没抽这么狠过。

    正因为抽得太狠,魏桥呛到咳嗽,咳嗽到眼眶发红。在发红眼眶的衬托下,眼中的血丝都显得没有那么红。

    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盛安平从那天和他说出那些话后,执意睡沙发,怎么说都不肯和他睡,对他也越发冷淡。

    今天更是除了想要跟他一起去警局外,其余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他在用这些办法赶他回家。

    今天说话说得最多的对象竟然是被盛安平打的店主,想来也是令人发笑。在那个狭小的家剩下的只有安静得压抑的沉默。

    沉默到魏桥都没有勇气再打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