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时辰已经不早了。小婉坐在桌边，托着下颌打瞌睡。徐茂没有惊动她，立在门边静静的看了一会，方才出声道：“困成这样干什么不上床去睡？”
小婉被惊醒，看到徐茂，惺忪的睡眼立刻带了笑意，“公子回来了？我不困，就是打了个盹！”
徐茂心疼紧，“以后晚上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吧！”
小婉笑道：“小婉真的不困，小婉还要伺候公子梳洗呢！”
“这院里的丫头婆子这么多，不用你伺候我的！”
小婉一听，人呆了一下。“公子，是小婉哪里做的不好吗？公子不要小婉服侍了？”
徐茂慢慢走过去，牵起小婉的一只手，“小婉，你就是做的太好了，让我心疼！”
小婉脸一红，“这是小婉应该做的！小婉从出生起就是圣君大人的祭品。承蒙圣君大人抬爱，小婉才能随侍在侧，这是小婉的福气。若是大人不要小婉了，小婉还能有什么用呢？”
徐茂叹了口气，这种尊卑的思想在小婉心中根深蒂固，一时间想要扭转过来也不能够。只能慢慢来了。
徐茂道：“小婉，你和小龙是我的家人，是跟莹莹一样亲人。我更高兴你也视我为亲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疏离的圣君大人！”
这话绕来绕去，小婉一时间不得消化，本能的低声道：“是！”
徐茂松开小婉的手，“休息吧！我让别人伺候梳洗！”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大人！”小婉叫住他，徐茂转身，小婉低下头问：“大人前几日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诧异道，不等小婉回答，他莞尔一笑，“我跟你说的话都算数！”
舒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徐茂脑中又涌上小哑巴双手抱膝的无助模样。他翻了个身，脑海中涌现出小婉双手抱膝的姿势，心中打了个突突，猛地坐了起来。
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之声，徐茂警觉的问：“是谁？”
小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公子是我，小婉！”
徐茂正要起身去开门，门‘吱呀’一声被小婉推开了。屋里没有点灯，徐茂隔着一层纱帐也看的清清楚楚，小婉裹着一领披风走进来，身上裹挟了一层寒气，虽然隔着纱帐，也让徐茂感觉一凉。
徐茂忙撩开纱帐，正想问她有什么事，小婉已经走到了跟前。她低着头，双手在脖颈处握住披风。
徐茂坐在床沿上，双脚胡乱的找鞋，“小婉……”尾音变了个调，他好像咬到了自己的石头，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小婉松开了手，披风顺着她的肩头滑下，虽然今夜无月，但徐茂还是看到清清楚楚，披风下的小婉未着寸缕，身材纤细苗条的宛若一件最精美无暇的瓷器。
她站在哪里，似有些羞怯，但又显得落落大方。
徐茂吞了一口唾沫，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他虽然是个富家少爷，却还未娶妻，虽然也偷偷去过花柳之地，但每次都是喝酒听曲，女人的滋味从未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