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禾自顾自地拿了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苏鹤言握着她递给他的红色水彩笔,一时间也不太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挪了两步,孙小禾还在那写写画画些不知所云的东西,他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缓缓走到她身边。

    苏鹤言对绘画确实很有天赋,但他并不太懂怎么教别人画画。

    也可能是耳濡目染,也可能是言传身教,总之和苏鹤言一起画画的孙小禾,绘画水平有了明显的进步。

    起码不会在一个圈圈一个圈圈让人完全看不出话的是什么。

    孙妈妈看着埋在一起画画的两个小脑袋,苏鹤言的水平她是看在眼里的,苏家现在什么样子她也清楚,但如果天赋就这么被埋没了,实在太可惜了。

    孙妈妈斟酌了几天,晚上和孙爸爸商量要不要给孙小禾请个美术老师。

    疼女儿的孙爸爸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甚至还催促着孙妈妈赶紧给女儿找最好的老师。

    就这样,苏鹤言白天和孙小禾一起画画,晚上等孙小禾该睡觉了才回去。

    孙小禾上其他课的时候,他就乖乖的一个人呆在画室,不吵也不闹。

    饿了就回去随便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然后继续回来画画。

    苏鹤言最喜欢窗户边的位置,明亮、舒服,哪怕烈日打在身上,也只感觉浑身暖烘烘的。

    从孙家画室向外看,能看到一个硕大的庭院,苏鹤言知道那是周家的庭院,他不止一次看到周欺在庭院里遛弯。

    他其实不太能理解周欺。

    明明周欺和他一样,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虽然不像他一样父母双亡,却也一直是孤身一个人。

    甚至在他父母还在的时候,周欺就一个人,他的父母似乎非常非常忙,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回来两次。

    可为什么他却每天都这么快乐,一点也感受不到孤独,而且还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苏鹤言坐在窗边,看着周欺对着端来柑橘的佣人笑的甜甜的,他似乎对谁都能笑的这么甜,苏鹤言头枕着窗,静静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周欺为什么要指使孙小禾给他送药,他本来以为那药有什么问题,死马当活马医的吃了进去,却发现那药确实是治病的药。

    还有前几天的事情,也是他怂恿孙小禾来救他……

    为什么不自己来?

    苏鹤言淡淡的望着他,心里的疑问却丝毫没有要倾吐的欲望。

    视野里的周欺已经小心翼翼地拨开柑橘,像一个虔诚的教徒,可那只不过是一个柑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