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乾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脸色阴晴不定。院中有下人经过,看到他的神情都不由得吓了一跳,远远地避开了。

    今日院子失窃,这会子可不能去触霉头。

    徐乾关上窗,屋内燃着灯不算明亮,有股烧焦的臭味。

    他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了好些年,比起穿越前的日子自然大不如也,他苦心积虑在这里等候许久,可不是为了来忆苦思甜的。

    ——刘秀。

    徐乾一想到之后的谋划,脸色才稍微好看些。

    他看着光秃秃的屋子,冷哼了一声:“那赵三可硬说与他无关,可先前我的日记必定落在他的手中。这小子贼眉鼠眼的,当真可恨。”他在这里生活久了,说话也文绉绉,举手投足间带着些自得气息。凭那赵三可的谎话还能欺瞒得过他?

    徐乾在那回后,把所有可能涉及到他身份的东西都烧毁了,唯独扼腕那张日记纸,那张纸上所写的内容其实不多,只不过是他甫一穿越,心中有些激荡,故而才留下那样的大忌。

    不过这数年间,他在这份压箱底的日记纸上留下的字句并不多,往往是在情绪激烈的时候方才写下寥寥数句。

    好在他用的是简体字,与隶书大有不同,总归还是个保障。

    不过今日徐乾不知为何一直心神不宁。

    他和何辰、赵三可的屋子都被人搜过,他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何辰和赵三可的损失就大得多了。这该是一件好事,毕竟说明了他的隐秘措施做得好,他本该高兴才是……徐乾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忍不住蹙起。

    他难道是遗漏了什么吗?

    徐乾一边斟酌着一边思忖着最近的事情,他寻求了一个同谋者,打算与她联手共商大计,等事成之后,他再杀了她便是。这种事后捅刀的事情,徐乾做了不少。刘縯是不错,在他手底下做事,也一贯是舒服的。

    可再怎么舒服,也没有自己做主来得痛快。

    徐乾揉皱了袖口,再皱着眉一点点把它给展平,自言自语地说道:“快了,就快了,这种日子早就该结束了。”

    他自顾自顺完了气,思索完最近的事情确定没有纰漏,这才躺下来准备睡觉。

    当徐乾昏昏沉沉,将要沉入梦乡的时候,一句如同耳语的声音在室内凭空响起,惊得他头皮发麻。

    “我就知道……狗屎的系统……”

    陌生声音裹挟着浓浓的郁闷。

    徐乾猛地睁眼,如鱼挺身般弹起来,手在枕头底下快速摸了两把,抽出来一把利刃。

    “你是何人?”徐乾厉声喝道。

    他是在给自己造势,也是在试图对外传递消息。今天刘宅刚刚被人偷盗过,巡逻的护卫都增派了不少,他这么大声便是为了吸引那些正在巡逻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