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盛扶怀察觉不对,高声提醒一句。

    月柔已经从头上拔下来一根簪子,朝着谢湘亭和程曦的方向刺去,季沉眼疾手快地将程曦拉到一旁护住,却没来得及去拉谢湘亭。

    月柔方才柔弱如柳枝,此刻却矫健地移到谢湘亭身后,胳膊用力地一揽。

    谢湘亭刚刚起身,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便觉得脖子上一道刺痛,整个人动弹不得。

    “湘亭!”程曦脱口喊出,欲要过去。

    “别过来!”月柔厉声道,“谁要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程曦立刻顿住脚步,定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你这是做什么?”盛扶怀并未有多大反应,只是眉头微蹙,脸色也阴沉下来。

    月柔拽着谢湘亭往一旁走了两步,她十分用力,拖拽之间手上的簪子刺入谢湘亭的脖子,红色的血立刻渗出来,顺着簪子滴落。

    盛扶怀压着声音,“滥杀无辜,杀人偿命。”

    他说话的语气虽是缓的,却是掩藏不住的咄咄逼人,仿佛一口平静的火山,却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月柔脸上的神色与方才判若两人,嘴角闪过一丝挑衅的笑意,垂下眼在谢湘亭耳边低语,“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位姑娘家吧,来此地定是是寻情郎的吧,可是面前这位公子?”

    谢湘亭忍着痛道:“怎么可能?我和这个人毫无瓜葛。”

    月柔嗤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谢湘亭的话。

    她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咬了咬牙道:“这位公子,您还是请回吧,请恕月柔不能侍奉公子了。”

    盛扶怀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极为戏谑的眼神,衣襟一撩,竟然坐了下来,悠哉悠哉地倒了杯茶,细细啜了一口,和颜悦色道,“规则是你们出的,方才也陪你玩了那么久,现在银子都付了,岂是你说反悔就反悔的?”

    “公子若是想看月柔跳舞弹曲儿,月柔自然奉陪,可若是想来审问月柔的,月柔绝不会奉陪的。”

    “审问?你犯了何错?”盛扶怀反问道。

    “没有。”月柔否认道,但心里已经清楚,她的身份怕是已经暴露了,她干脆直截了当一些,“左右,今日我不会遂了公子的愿,你若不让我走,她今日也活不成。”

    她说着,将手里的发簪又用力往里推了推,谢湘亭吃痛,不禁嘶了一声。

    盛扶怀目光如刀锋一般,仿佛是盯着人,就能让对方遍体鳞伤,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砸,发出“砰”地一声响,随即,从窗外飞速地闪进几名男子,身着便衣,却个个手持弓箭,将屋子里小小的一块空地包围住。

    盛扶怀的语气如常,仿佛没有听到月柔威胁的话语,直接转了话锋,切入主题,“那我便直接问了,HH军副将李慎,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