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抹在那皮开肉绽的地方，小女孩也只是目光木讷的张了张嘴，仿佛一点也不疼一样。
这副样子，她见过。很多年前。
不大的屋子，已经逐渐被草药香覆盖，小岁今日也没有出去玩，乖巧的跟着王雪娥坐在一旁看那个小女孩，眉眼间都是小心翼翼。
王雪娥轻轻握了一下女孩的手，有些哑的嗓子，缓缓道，“痛要说出来。”
越痛越要说。
小女孩抬眸看向她，似在安抚她，“阿姐，不痛的。”圆圆的眼睛，已经没有多少的生气存在。
她连忙别开脸去，生怕让她见着忍不住的泪。
“王雪娥你给我把人交出来！”
意料中的人来得比她预想的要早，她擦了擦泪，眼里的愤怒快溢出来，抄起平常砍药材用的柴刀，便出了门。
随意将刀往门上一砍，生生砍入三指深，也把外头人的响声吵没了。
“人，不可能交给你。”她冷眼看向门口瘸了一条腿的李大田。
“你个小娘们不要欺人太甚！”李大田见了砍刀，气势一下弱了，往后退了半步，想到什么，气势又强了起来，“梨花已经是赵捕头他家的人了。”
“我才不管她是哪家的人，李大田，你也不觉得羞愧。”她冷笑一声，笑起梨花身上的伤，她就气得快要发抖了。
“我有什么好羞愧的。”李大田心虚的瞪了两眼王雪娥。
“七岁的女娃被你一个大男人换了钱去当赌资，被人打成那样，你可真是有良心啊，李大田。”王雪娥将柴刀从门上拔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手上晃着。
“我是她爹，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李大田才不管那么多，今日不把梨花带回去给赵捕头，完蛋的就是他。说着便要闯进那门去。
“站住。”王雪娥刀已经架到他脖子上了，她都想好了，要是这货今天敢强抢就把他打昏，她带着她们远走高飞。
去哪都行，只要自在快乐。
“王雪娥，你别太嚣张，你也是个破治病的，周围有谁不知道你没有籍本，再不把人给我，我就让赵捕快抓你。”李大田的痛处被小娘们戳着，还被人看笑话，自然受不了。
“威胁我？”她慢慢靠近李大田，歪了头笑了一声，“信不信你今天进了这门，我让走不出去。”
“李大田！你别太过分了，人家王大夫平常多照顾我们柳巷的人。”周围看不下眼的人也开始出声帮她。
毕竟住在这的，谁不知道李大田这厮的混账，卖妻子卖女儿，就为了去赌。
好好的一个家，生生的被他自己折腾没了，还把那么小的女娃卖给赵捕快家当童养媳。说是童养媳还不如说是买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