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妨?”常昱就要去掏银子。

    宴朔连忙伸手制止,不能让常昱掏银子。

    “就当我为娃们送的见面礼,宴知事觉得如何?”见宴朔执拗,常昱放缓了语气。

    宴朔非常坚定,“不要。”又发觉自己语气不好,连忙补充道,“昭郡王,真的不用了,下官可以。”

    常昱惋惜,宴朔买了纸和笔,抱着正打算回家。

    常昱就挽着宴朔的手,急匆匆地往人堆里扎,“宴知事,你喜欢什么。”

    “要不要吃些糕点。”常昱极力推销,“酥油松饼,柳叶糖和牛皮缠?”

    常昱倒是对这些市井小吃熟悉得很,宴朔摇头。

    “烧鸭和肘蹄子怎么样?带回去下酒。”

    见宴朔仍是摇头,常昱拉着人去了另外一边,“还有梅酱要不要喝点?”

    宴朔只是说道,“昭郡王,下官不太想。”

    常昱只得作罢,但又拐到了书摊,指着书问道,“可有喜欢的书?”

    再不明白昭郡王是何意,宴朔就是个傻子了。

    他凑近常昱耳语,“昭郡王,下官真的不想要什么,还是回去吧。”言罢宴朔拉开了距离。

    常昱的耳朵微微抖动了两下,他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耳朵,回望着宴朔,“哦。”常昱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带着人到寻常客栈牵追电,宴朔自觉上马,还得到了常昱渴望亲近的评价,“宴知事,你未免也太把我当外人了吧,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可在外称呼你我,也可不拘小节。”

    宴朔默默地抓紧了常昱的衣襟,揉成了一个紧巴巴的团,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习惯。

    而这习惯竟是如此可怕的东西,他才和常昱相交半个月不到,但却比周围相识几年的人更为了解和亲近。

    他当真可以信任常昱,当真可以以真心相交?

    亦或者常昱只是把他当作下臣?他又无文韬武略,又无滔天权势,如何能帮助常昱?

    一直到了家中,宴朔拴好门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但在常昱面前,宴朔学会了坦诚,“昭郡王,您是因何和我相交呢?”

    是因为太和殿外的那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是逗弄时的因他与众不同的反应而感到的乐趣,亦或者是认真地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独特,还是送他玉束发冠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