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到屋角,肃立在壁柱一侧。

    韩菀在靶镜里瞅到了,无奈,好吧,由得他了,反正刚起身,这一屋子人估计他坐也坐得不自在。

    “早膳吃了没有?”

    “回主子的话,已用过了。”

    “如果不合口味,你告诉厨下就是,还有日常起居,有什么不合适的需要的,就吩咐洒扫的小僮。”

    “谢主子。”

    很言简意赅的回答,话罢沉默,韩菀左右瞄了瞄绾好的发髻,站起身,给了穆寒一个白眼。

    她知道他嘴里虽谢,但肯定不会提要求的。

    “穆寒,……”

    “主子,主子!!”

    韩菀起身往稍间的膳房行去,穆寒紧随其后,她正说着话,忽廊道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韩菀蹙眉看去,女婢跑得气喘吁吁,忙禀:“曹邑宰命婢子来禀,二郎主,歇大郎君固大郎君他们又来了!”

    韩菀脸色立马一沉。

    ……

    这所谓歇大郎君固大郎君等等人,他们都姓韩,是韩菀同族的叔伯亲长。

    韩父突然去世,垂涎的可不仅仅只有外人。孤女寡母不通商事韩琮又小,他们正该理所当然帮忙执掌,毕竟,这是韩氏祖产不是?

    动心的人很多,毕竟如今是大宗继承制,几乎所有韩氏祖产祖业

    都是嫡长一脉继承的,巨大的差距和庞大的产业打动了所有人的心。

    韩父才去就有人提过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葬,当即摆明车马逼上门来,头一日孙氏晕厥散了,按捺两天,又来了。

    韩琮气得眼角泛红:“阿爹在世时屡屡襄助族中,如今阿爹才下葬,他们,他们……”

    韩父对陌生奴隶尚且仁厚,更何况自己族人?他不但慷慨襄助贫弱,且还尽心扶持各家家业,授之与渔,族人旧时是交口称赞又感激的。

    却不想一朝骤变。

    孙氏气得手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