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跳起来,指着天狗怒骂。
很快阎罗神情一转,笑道:“好了好了,你且莫在冥界闹了,这两个人我放了还不成吗?”
天狗收住释放的灵力,毛发褪去耳朵变回原样,“丧门,你在冥界这么多年,灵力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阎罗负手行到玉门,居高临下从山崖看着鬼市与忘川上沉睡的阴魂鬼差。他似是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目如平静的水盯着脚下的土地。
“你看,我是冥主阎罗,若你成了生魂可未必比得过我。”
半晌阎罗道:“这就是你的孩子?没有灵力,只有寿命与妖一样无尽的妖神?”
天狗颔首,道:“做妖有什么好,无非仗着比人族长的寿命,多看些人间的悲欢离合。”
阎罗挥着衣袖,穹顶之下出现点点星光,“孩子,若是你下次再闯进冥界,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阎罗的棱角同天上的星辰合为一体,我悄悄打量着他,在冥界千百年的孤单终是在见到天狗的这一刻渐渐散去。
阴差将我和邑轻尘送到忘川渡口,临上船时阴差递过来一个被封印很好的瓶子,“这是冥主命我交给你们的,是你们需要的。”
瓶子沉甸甸,邑轻尘用灵力探索过后告诉我,“这是忘川河水。”
我看崖上泛着阴光的阎罗殿,阎罗立于门前,摇手送我离开。
鬼市喧闹,只如将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与邑轻尘分坐小舟两头,我对冥界发生的所有事都缄口不言,只告诉他阴差带我们来此阎罗又将我们放了。
小船逆水而行,顺着方才下坠的地方飞升上去,只如有一股力量将小船托起来。
我终于看见了久违的太阳,畅快的呼吸了一口。渡船停在岸边,我先邑轻尘一步跳上岸,快步走下山。
邑轻尘也速速跟上来,拉住越走越快的我,“怎么从冥界出来你就奇奇怪怪的?”
我避开邑轻尘的目光,“没,没事!”我依旧如脚下生风,快速往山下赶去。
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邑轻尘,是该叫他轻尘师叔,是如我前世一般称他一声相公还是将他当做仇人来对待。
走出蒿里山的山门,从泰山拂来的清风夹杂着清凉。不知不觉秋叶枯黄,落了满地,举目萧索。空气中暗香浮动,是清雅的梅花味道。
我感叹道:“我们在冥界半日,人间已经夏去冬来,好景消逝。”
邑轻尘放缓步子,他本来因为我的举动心有不悦,此刻已经部放下。
我与他并肩而行,一路无话。复见泰山脚下的茶棚,老板依然身披狐裘提着壶给往来的客人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