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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立刻提醒他道:“南宫小王爷,林安远答应下的婚约我可不认!”

    南宫鸿鹄似心有余悸,对她笑了一笑:“我也不敢让你认下!我可不想被你当做歹人一刀捅死。这样岂不是如了别人的心愿了。”

    说罢,南宫鸿鹄收敛起笑容,面无表情:“林麒加害的事实既已分明,那就请卫大人秉公办案吧。”

    “若依照北燕的习俗,以其之道还治彼身.,林麒施于我的伤害,我可以依样还回去,让人打碎他双腿的骨头。他下半辈子就和我一样,不良于行,与轮椅为伴!”南宫鸿鹄声音中透着冷酷和愤怒。

    卫奇注视着南宫鸿鹄,曾与他有一面之缘,记忆中英武俊朗的年轻人,如今却被困在一张轮椅上,不知他能否再站得起来?这种折磨,也许只是几月,几年,也许会是永远!

    卫奇心中颇不是滋味,南宫鸿鹄虽是异国之人,但也算少年豪杰,落到这般境地,也让人扼腕叹息。而他的身份地位更是让人棘手!他不能偏袒林麒,内心深处也对之很是厌恶,但无论是为了维护中周的威严,还是不彻底开罪林麒身后的势力,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任南宫鸿鹄如此处置。

    “南宫鸿鹄,”卫奇义正言辞地道:“本官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林麒是中周之民,即使犯法问罪,也当以中周法度裁决。你纵为北燕王贵,也不能凌驾于中周法度之上!”

    南宫鸿鹄也不生气:“那么,卫大人,依照中周法度,该如何判决?”

    卫奇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林麒致你重伤,或致终身残疾,罪行确凿,此为过失伤人。但他年方十五,尚未成丁,按中周律法,罪减一等。当杖责一百,流放一千里,徒三年。”

    顿了一顿,卫奇接着道:“林麒任性妄为,心念不正,但他最初目的,只是想让你出丑报复,并不敢重伤你,不料出了意外。这一点,想必你心中也是明白的。这为刑律上对林麒的处置。另外,林家需给予你财物赔偿,你们可以私下商定,也可以由官府裁定。”

    南宫鸿鹄盯着卫奇,久久不语。气氛凝滞,在场人心中都踹踹不安,不知那北燕小王爷能否接受?他被害得如此惨,又被林安远欺骗,可谓身体和尊严都被伤害,肯定愤怒异常。如果他不服卫奇的判决,大闹公堂,也不知如何收场。以他的身份,和受害者的立场,大理寺对上他,也是心中无底的。

    看着他好笑的目光,顾青哼了一声:“你莫不是觉得我不该拿林安远的银子?我千里迢迢地被骗到这里,不给点劳务费当做赔偿怎么行?”

    “不是!”南宫鸿鹄带着笑意戏谑道:“我只是想起你逃命的临危之际,还不忘换银子、存银子,实在佩服得紧!”

    “你这样衔着金调羹出生的人可没听过这样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顾青白了他一眼。

    “这句话倒是新奇,”南宫鸿鹄沉吟道:“也说得透彻!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国家,如果没钱,确实就会出乱子。”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顾青正色说道:“春秋时管仲就说过这句话。他认为国家能否安定,百姓能否守法,都和经济发展关系极大。所以他在齐国变法,富国强兵,成就了齐国的霸主地位,孔子都称赞他的功绩: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林小姐不但果决,也博学得紧!”南宫鸿鹄赞了一句:“不过,你莫非要给我银子?这个就不必了,我再如何落魄,也不能拿一个女子的钱啊?”

    “我说的大礼不是这个!”

    “难道林小姐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南宫鸿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半真半假地道:“林小姐美

    貌佳人,性子也合我胃口,我倒是不亏!”

    “吓到你了?”南宫鸿鹄挑眉问道。

    顾青的脸冷了下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小王爷,我没兴趣拿自己当酬劳!如果那样,我就不必上大理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