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坠楼事件在整个明城都影响很大,甚至连教育局都以此为例开了好几个会议。
沈聿怀担心阮虞心理压力过重,索性给她请了假带她去了明城的马场。
记忆中,上一次来这里还是阮虞母亲在的时候。
阮虞那会儿还很小,乖乖窝在阮父的怀里,好奇地看着场地里的那些人骑着马儿潇洒肆意奔跑着。她还记得妈妈说过,等她长大后就可以像她们一样坐在马背上。
只可惜她现在长大了,穿上漂亮的骑马装上了马背。
可妈妈却不在了。
阮虞戴好手套,偏头看了眼沈聿怀,扶着他的胳膊微微用力跨了上去。
“可以吗?”沈聿怀问。
阮虞眼睛弯了弯:“可以的。”
担心她在马背上不自在,沈聿怀带着她先绕着马场走了一圈。
今天天气不热,阮虞双手抓着马鞍问:“哥哥,你之前来这里骑过马吗?”
沈聿怀漫步往前走着,他摇头:“没有来过。”
“我小的时候啊,同龄朋友们可以玩的东西我都碰不得,不仅这样,我还得规规矩矩吃药打针,压根没什么娱乐活动。”沈聿怀半眯着眼睛仔细回忆,轻笑一声:“不过其实也还好。”
阮虞没明白他的意思,垂眸问:“什么还好?”
“活着。”沈聿怀言简意赅的告诉她,“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不管吃多少苦现在想想也都还好。”
听见他这句话后阮虞没再接话,神色有些落寞。
沈聿怀缓缓道来:“我要爱,要生活,把眼前的一世当作一百世一样。这里的道理很明白:我思故我在,既然我存在,就不能装作不存在。无论如何,我要为自己负起责任。”
阮虞下意识看向他,动了动嘴唇,沈聿怀就笑着开了口:“王小波,记得吗?”
“记得。”阮虞回忆起来。
对上沈聿怀清明的眼睛,她莫名感到悲伤。
这样的一个人,也在曾经有过轻生的念头吗,可能是有过的吧,她不知道。
沈聿怀像是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将马绳递到她手上,单手插兜站定在原地说:“我被病痛缠身难以招架的那几年,有过一走了之的念头,但是这个世界太美好了,我有点舍不得。”
“小虞,我们没有办法为别人的人生做选择,我们可以做的,只有为证明我们的存在而不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