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宋野靠在沙发上看书，看得入迷。
窗外渐渐昏沉，乌云萦绕在城市上空，黑压压一片。闷雷声渐起，他从书中抽出神，见有扇窗户没关，风吹进来，将窗帘肆意摇晃。
他放下书，起身行去关上窗户。想起李文森还在房中睡觉，不知醒没醒。于是走到房门前，推开一条缝，望见半张李文森沉睡的脸。他放心把门打开，因担心对方醒来，便装作进房拿书的样子，在书架上翻两下，动作极轻。
听见床上翻身的声音，他便回头，瞧着沉浸在睡梦里的李文森，心里隐约感到悸动。接着随意拿了本书，悄悄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凑近了，闻到对方呼出来的温热气息。他端详着，不由自主伸手去摸一摸，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此时窗外响起一声惊雷，他忙站起身，心里倏然恐慌。随即匆匆离开房间，重新坐回沙发上。
晚上六点多，客厅里开着电视，忽响起了敲门声。
宋野走去开门，见是林橘，神色愣了下。
林橘冒着雨过来，虽然带了伞，又是打车，可风雨还是刮在了衣服上。她二话不说进屋，拍打身上的雨滴自言自语：“真的是，下这么大雨······”紧接着抬眼问宋野：“文森他回来了吗？”
宋野接过她手中正在滴水的雨伞，一边朝阳台走，一边回称：“回来了，在睡觉呢。”
他撑开雨伞，掷在地上晾水。
“这么早就睡觉？天才刚黑呢。”
宋野冷不丁说：“白天他就开始睡了，累了就睡呗。”
林橘轻叹一声，也许是想到儿子这几年在事业上的拼搏，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但有些事情一旦接了手，就不得不去做好。
而把事情做好，就会有辛苦的时候。
“那你们还没吃晚饭吧？”
“没。”
“正好，我带了只土鸡过来，可以顿鸡汤给你们喝。”
林橘说着走进厨房，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撸起袖管，从架子取下围裙往身上套。她平时很少来这，多数是李文森去看她。因李文森也不参加什么家庭聚会，又工作繁忙，加上出差了两个月，算起来，也有差不多三个月没见儿子了。听说她回来，所以专程买了只鸡带过来。
况且宋野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两个男人住一块，生活上的料理肯定没有女人细心，大多数时候是将就着过。而他家请的做饭阿姨又辞职了，就算没辞职，外人做的饭那跟饭店里吃有什么不一样，哪会有自家人做的好。
林橘虽然这么想，但也不愿意经常往这跑，偶尔来两趟就不错了。反正宋野不是他孙子，李文森白长了这么好的条件，连对象都找不到。她就气这一点，眼瞧着马上三十了，她当妈的莫名就开始焦急，前些年还说就随他去，爱干嘛干嘛，现在事态变了，岁数到了，可就不能随他去了。
她做饭的时候又想到上回林昊扑风捉影跟自己说了些李文森跟男人的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每想起来，心里就会长疙瘩。
于是他招手让宋野到身旁，表面上是让他尝尝汤到味道，实际是想探探口风。
宋野尝完汤，舌头被烫了下，但他忍着没出声。林橘连味道如何都没问，问出口的却是：“你叔除了工作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比较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