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

    “青衡派绝大多数的人,都修的欢喜道。师祖修的是灭道,无人敢修灭道。”

    “灭道又怎么啦?”

    “灭道要断情绝爱,消灭欲望,以达到身心洁净的境界。”

    江月牙点点头:“是个狠人。”叫她一天不满足口腹之欲,她都受不了,更别提还要断情绝爱了。

    听完此话,江月牙的坐姿端正了些,毕竟是位值得尊重的前辈。

    就在江月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下一刻就能倒地长眠的时候,灵均师祖的道终于讲完了。

    讲完道,按照惯例是师祖抽查几位弟子的修炼情况。灵均师祖闭上眼,讲台下的弟子们都紧张起来,生怕他抽中自己。

    唯独连采洁毫不畏惧,眼巴巴地看着师祖,就等着他抽中自己,以便能近距离接触。

    “雁南飞。”哪怕师祖坐在高高的讲台上,他的话也如金石之声,清晰地穿进每个人的耳中。

    江月牙一听这名字,立马清醒过来,转头就看见连采洁失望的神情。

    雁南飞昨晚一直在想新菜谱,师祖讲道的时候,他正窝在最后一排闭目养神呢。陡然被点名,他心里也不由得惶恐,磨磨蹭蹭起身,御剑飞到讲台上。

    灵均老祖也不和他废话,示意雁南飞并腿跪下,他起身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雁南飞头上。

    “这是在干什么?”江月牙问道。

    “这是在测三师兄的精神力,听做过的弟子说,这个过程很痛苦。但如果撑不住半刻,就得领受师祖三道神鞭。”

    “神鞭打人疼不疼啊?”

    “看师祖下手的轻重,重的话,一鞭就足以皮开肉绽。”

    江月牙倒吸一口凉气,暗自祈祷雁南飞能够撑过半刻。

    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雁南飞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青筋暴起,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苦。他牙关紧闭,眉头紧皱,似乎在与一个难缠的对手角力。

    全场的弟子都紧张地看着他,雁南飞平日待人平和,人缘极广。大家都不想看到他遭受鞭刑。

    江月牙的心高高悬起,时不时就看一眼讲台案桌上的沙漏,盼望它能漏的快一些。

    还剩一小撮沙子的时候,雁南飞承受不住,轰然倒地。

    灵均师祖因为脸被遮着,看不清神情,但他的声音明显是愤怒的:“青衡派给诸位提供如此优越的修行环境,诸位却如此懒散,疲于修道,连区区半刻都撑不过。真不知道你们一天都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