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夜市街也渐渐人烟稀疏，戚芳许带着顾蕴禾离开。
途经一个亮着灯的警局，戚芳许看了一眼手机才刚动了念头往那边去就发觉自己动不了，口也张不开了。
她感觉过了很久自己才能动，然而低头再次看手机时，手机时间却丝毫没有变化。
戚芳许闭了闭眼睛，转头去看顾蕴禾，只见他疑惑地看着她，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刚才有什么异样。
是顾蕴禾操纵了这一切却故作不知还是另有力量在操纵，顾蕴禾也不知道？
戚芳许看不出来，却更加清楚一件事——那背后的力量确确实实在保护着顾蕴禾的存在，而她只能顺从。
戚芳许带着顾蕴禾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餐厅。
尽管经过了在夜市街的同吃同游，她对顾蕴禾已经不像最开始看到时那么害怕，可是对于深夜跟对方独处，她还是没有安全感。
戚芳许提起茶壶给两人烫了烫餐具，察觉顾蕴禾似乎在看她，她便抬了眼。
然而不等对上目光，顾蕴禾就迅速低了头。
戚芳许抿了抿唇，垂眼去拿茶杯，心中远没有面上那般平静。
她其实还挺擅长察言观色的，毕竟从小就开始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哪怕外婆、大姨、小姨都是真心觉得养她没什么，可她们也不是仅仅只有一个她要照顾，她们的身份也不仅仅是她的外婆、大姨、小姨，她可能不需要看她们眼色，却要看周围人的。
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怎么着才能安全一些，她几乎是从小就开始学了。
到了成年，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应对一切也一直都是自己一人在应对，可是失去爸爸妈妈、弟弟后，她才意识到不是。
从那以后，她学到的东西更多了。
以她二十七年来学习到的处事相人之道来看顾蕴禾，她真的没办法相信对方有恶意。
顾蕴禾说是来找她的，还知道她名字……
吃过一回垫了垫肚子，气氛正好的时候，戚芳许捧着茶杯故作自然地开口，“蕴禾，我能问问你，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是我呢？”
顾蕴禾被戚芳许口中亲昵的一句“蕴禾”惊得手中的杯子都打了晃，不过还好没洒出来。
他也不敢再拿杯子，小心放好后，他不自觉坐正。
本是想看着戚芳许说话的，却又觉得不好意思。
他也不知如何解释他的情况，他原本以为她是知道的，可她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